伴隨成長的味道

美食漫畫《孤獨的美食家》 的推薦序裡提及，一個人吃飯，最大的的孤獨莫過於此，可是最大的享受也藏在其中。在獨處的環境裡，聽到顧客的八卦和閒言；自己在肚子裡碎碎念，像是食物的味道令人心情變差；對面桌的那群年輕男女吱吱呀呀地吵鬧不休，真想大喝 shut up; 壽司師傅也偷偷在吧台後喝 milo ice。

趁着就快回吉隆坡之際，我獨自再去3哩菜市場樓上的小販中心品嚐伴隨成長的味道，讓味蕾記住那美好的亞美牛肉麵、粿雜和炒粿 （福建話稱Cha Kuih ）。以前父親接我們補習下課後，就會到這裡（之前是在同樣地點的開放停車場經營）給我們買包子和燒米當早餐，常常我們也會在這裡吃宵夜。10幾年來，這些味道還是沒有變，依舊讓我回味無窮。離家的時間久，能吃到的機會也變少，我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再經營了，那怎麼辦？這幾碗食物帶給我們的已經不止是面和湯關係那麼簡單，那是伴隨我們成長的味道。

經營亞美牛肉面的兩父子依舊上演“街頭黑社會的戲碼”，父親時常對兒子大聲呼喝，不休地大罵，兒子也只是猛煮麵不吭聲，讓食客們欲嘗他們的 牛肉麵的同時也是如坐針毯。我在想，雙臂紋身的兒子會不會有一天砸爛碗情緒爆發叻？對他們的父子關係，我一直都是充滿了想像。噢，他們家的牛肉沾上自製的 蒜蓉辣椒，我可是超愛的。如果有一天來吃牛肉麵不再感覺戰戰兢兢似乎也少了什麼。

經營對面粿雜檔的是一位強悍的媽媽，和對她不離不棄的兩位員工。風雨不改，這十幾年（或許更久）來是女老闆的得力左右手。聾啞的男員工負責的是汆燙和揀選配料的部分，就那麼沉默地站在老闆身邊，撈上的配料遞給她切片，再將準備好熱騰騰的粿雜由高瘦的男員工捧送到食客的面前。這樣的作業系統，這樣忠心的員工，留住他們的是那粿雜香味還是老闆的心？老闆到底裡面裝著什麼不但成功贏得顧客的胃，也贏得員工的忠肝義膽？話說我和老闆的交際也只是她的兒子曾經是我小學六年級轉學過來的同班同學。

角落的19號炒粿，味道一定是要咸甜參半才行哦！一對老夫妻經營的炒粿生意，每每我過來光顧他們，老闆娘總會和我虛寒兩句。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否記得，不過那種“久逢故人”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的。我猜想他們的孩子都長大了，家庭都幸福溫馨吧！